稍微有点西方文明史方面知识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过《荷马史诗》,当然由于文化差异加上阅读难度大,很少有人了解其细节。从公元前560年,雅典的青年就开始背诵《荷马史诗》。今天就从《荷马史诗》说起,说一下西方宗教的起源。

荷马史诗中神祇完全人人性的,他们除了不死且具有超能力外,与人类没有什么不同,在道德上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即便宙斯也要服从“命运”、“定数”等冥冥的存在。“命运”对整个希腊的思想有很大的影响,这也是希腊的科学家们崇拜自然律的原因。荷马的史诗像一部宫廷传奇,代表了一种已经开化的贵族观点。它把当时在人民群众中依然流行的各种迷信看成下等人的东西。


狄奥尼索斯(巴库斯)

荷马史诗中的宗教成分是很弱的,只有“命运”、“定数”等冥冥存在可以勉强解释为宗教。在古代的希腊有更明显的宗教成分,那是狄奥尼索斯或者说库巴斯,就是大家通常说的酒神。库巴斯原始色雷斯的神,当人们发现制造麦酒的方法时,就相信酣醉是神圣的,并赞美着库巴斯。究竟对库巴斯的崇拜是什么时候传到希腊的至今也不得而知。但是巴库斯在希腊的胜利是因为它那种“美丽而又野蛮的宗教仪式”。

对巴库斯的崇拜遇到了正统派的敌视,然而这种崇拜毕竟确立起来了。它包含着许多野蛮的成份,例如,把野兽撕成一片片的,全部生吃下去。它有一种奇异的女权主义的成份。有身分的主妇们和少女们成群结队地在荒山上整夜欢舞欲狂,那种酣醉部分地是由于酒力,但大部分却是神秘性的。丈夫们觉得这种做法令人烦恼,但是却不敢去反对宗教。这种又美丽而又野蛮的宗教仪式,是写在幼利披底的剧本《酒神》之中的。

巴库斯在希腊的胜利并不令人惊异。正象所有开化得很快的社会一样,希腊人,至少是某一部分希腊人,发展了一种对于原始事物的爱慕,以及一种对于比当时道德所裁可的生活方式更为本能的、更加热烈的生活方式的热望。对于那些由于强迫因而在行为上比在感情上来得更文明的男人或女人,理性是可厌的,道德是一种负担与奴役。这就在思想方面、感情方面与行为方面引向一种反动。那种“美丽而又野蛮的宗教仪式”自然得到一部分希腊人的崇拜。

文明人之所以与野蛮人不同,主要的是在于审慎,或者用一个稍微更广义的名词,即深谋远虑。但是审慎也很容易造成丧失生命中某些最美好的事物。巴库斯的崇拜者就是对于审慎的反动。在沉醉状态中,无论是肉体上或者是精神上,他都又恢复了那种被审慎所摧毁了的强烈感情;他觉得世界充满了欢愉和美;他的想象从日常顾虑的监狱里面解放了出来。举行巴库斯礼便造成了所谓的“激情状态”,这个名词在字源上是指神进入了崇拜者的体内,崇拜者相信自己已经与神合而为一。人类成就中最伟大的东西大部分都包含有某种沉醉的成份,某种程度上的以热情来扫除审慎。没有这种巴库斯的成份,生活便会没有趣味;有了巴库斯的成份,生活便是危险的。审慎对热情的冲突是一场贯穿着全部历史的冲突。在这场冲突中,我们不应完全偏袒任何一方。


奥尔弗斯

狄奥尼索斯的原始崇拜形式是野蛮的,在许多方面是令人反感的。它之影响了哲学家们并不是以这种形式,而是以奥尔弗斯为名的精神化了的形式,那是禁欲主义的,而且以精神的沉醉代替肉体的沉醉。

奥尔弗斯是一个朦胧但有趣的人物,有人认为他实有其人,另外也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神,或者是一个想象中的英雄。传说上认为他象巴库斯一样也来自色雷斯,但是他(或者说与他的名字相联系着的运动)似乎更可能是来自克里特。

无论奥尔弗斯本人(如果确有其人的话)的教义是什么,但奥尔弗斯教徒的教义是人所熟知的。他们相信灵魂的轮回;他们教导说,按照人在世上的生活方式,灵魂可以获得永恒的福祉或者遭受永恒的或暂时的痛苦。他们的目的是要达到“纯洁”,部分地依靠净化的教礼,部分地依靠避免某些种染污。他们中间最正统的教徒忌吃肉食,除非是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做为圣餐来吃。他们认为人部分地属于地,也部分地属于天;由于生活的纯洁,属于天的部分就增多,而属于地的部分便减少。最后,一个人可以与巴库斯合一,于是便称为“一个巴库斯”

一个奥尔弗斯祭司的口中曾经唱出的一段自白:

主啊,你是欧罗巴泰尔的苗裔,

宙斯之子啊,在你的脚下

是克里特千百座的城池,

我从这个黯淡的神龛之前向你祈祷,

雕栏玉砌装成的神龛,

饰着查立布的剑和野牛的血。

天衣无缝的柏木栋梁矻然不动。

我的岁月在清流里消逝。

我是伊地安宙夫②神的仆人,

我得到了秘法心传;

我随着查格鲁斯③中夜游荡,

我已听惯了他的呼声如雷;

成就了他的红与血的宴会,

守护这伟大母亲山头上的火焰;

我获得了自由,而被赐名为

披甲祭司中的一名巴库斯。

我全身已装束洁白,我已

洗净了人间的罪恶与粪土

我的嘴头从此禁绝了

再去触及一切杀生害命的肉食。

  奥尔弗斯教徒的书版已经在坟墓中被发现,那都是一些教诫,告诉死掉的灵魂如何在另一个世界里寻找出路,以及为了要证明自己配得上得救应该说些什么话。奥尔弗斯教徒是一个苦行的教派;酒对他们说来只是一种象征,正象后来基督教的圣餐一样。他们所追求的沉醉是“激情状态”的那种沉醉,是与神合而为一的那种沉醉。他们相信以这种方式可以获得以普通方法所不能得到的神秘知识

这种神秘的成份随着毕达哥拉斯一起进入到希腊哲学里面来,毕达哥拉斯就是奥尔弗斯教的一个改革者,正如奥尔弗斯是巴库斯教的一个改革者一样。奥尔弗斯的成份从毕达哥拉斯进入到柏拉图的哲学里面来,又从柏拉图进入了后来大部分多少带有宗教性的哲学里面来。

  关于希腊人,传统的看法是他们表现了一种可钦可敬的静穆,这种静穆使得他们能置身局外地来观赏热情,来观察热情所表现的一切美妙,而他们自己却不动感情,有如奥林匹克的神明一般。这是一种非常片面的看法。也许荷马、索福克里斯与亚里士多德是这样,但是对那些直接间接地接触了巴库斯和奥尔弗斯的影响的希腊人,情形就确乎不是这样的了。事实上,在希腊有着两种倾向,一种是热情的、宗教的、神秘的、出世的,另一种是欢愉的、经验的、理性的,并且是对获得多种多样事实的知识感到兴趣的。希罗多德就代表后一种倾向;最早的伊奥尼亚的哲学家们也是如此;亚里士多德在一定的限度内也是如此。      奥尔弗斯的信徒并不比未经改造过的巴库斯崇拜者更为“静穆”。对于奥尔弗斯的信徒来说,现世的生活就是痛苦与无聊。我们被束缚在一个轮子上,它在永无休止的生死循环里转动着;我们的真正生活是属于天上的,但我们却又被束缚在地上。唯有靠生命的净化与否定以及一种苦行的生活,我们才能逃避这个轮子,而最后达到与神合一的天人感通。这绝不是那些能感到生命是轻松愉快的人的观点。      宗教,尤其是非奥林匹克的宗教,对于希腊思想的影响,直到最近才被人们所充分地认识到。


  希腊人是如何避免东方宗教迷雾

  经过奥尔弗斯,希腊宗教似乎是正将进入东方宗教所已达到的同样阶段;而且若不是由于科学的兴起,我们很难看出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这种趋势。通常都说由于希腊人没有祭司阶级,所以使他们得免于东方式的宗教;然而这是倒果为因的说法。祭司阶级并不制造教条,虽然一旦有了教条之后,他们是要保存教条的;东方民族在他们发展的早期阶段,也没有上述意义的祭司阶级。挽救了希腊的并不是由于没有一个祭司阶级,而是由于有科学的学派存在。正是由于科学的存在,希腊对人把初期的神话迷信渐渐变成有意义的人生哲学和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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